家养娇夫_77 京墨:我在等着你回头认出谁才是你的爱人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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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7 京墨:我在等着你回头认出谁才是你的爱人 (第2/2页)

好照见前方深处花丛里一抹熟悉的玄色影子闪过眼前。

    裴寂见之一喜,急忙快步追了上去。

    “阿墨阿墨!”他一边快步追着一边压声呼唤,“是我啊,阿墨,阿墨别走这么快等等我!”

    前方行走在花丛高树里的玄色身影停也不停,长发漆漆,玄纱飘飞,恍若月下没有实体的魅灵晃荡飘飞。

    裴寂以为是隔得远她没听到,便加快脚步追赶,却是跑了一丈多尺,两人间的距离竟反而越来越远。

    裴寂追着追着,心里莫名就浮起一股说不出的心烦意燥,就像这人一直在自顾自的往前大步走着,从来就不会为了等他而停留片刻。

    不论是以前还是现在。

    他越想越是焦躁,越焦躁越是愤怒,索性用上全身力气全力追赶,同时不再顾忌会不会被听见,又会不会被发现,放开嗓子大声呼唤那人的名。

    “阿……”

    不料才喊出一个字,一道幽长凄冷的曲声从身后突兀响起,落在静谧的黑夜里娓娓动听,宛若深岭幽谷里的平静河水。

    这曲调刚起个头,裴寂的脚步就登时立住了。

    他想起来这是在长留村他们坐在台阶上并排赏月的夜里,坐在身边的京娘吹给他听的一首婉转小曲。

    他猛然回过头,就见一身玄纱暗纹的京墨正站在身后的暗影里低眉吹曲,纤细指尖抿着一片薄薄绿叶,如泣如诉的曲声正从她嘴边飘出。

    曲吹到一半她就放下了绿叶,站在凉凉的月光里抬目望来,眼光粼粼,长发如瀑,飘飘衣袂几乎要与夜色融为一体。

    不知她跟在裴寂身后多久了,即使嘴角未有带笑,看向他的眼里就已经有了暖色的情。

    没想到苦苦追赶的人,其实就在自己身后默默跟随,裴寂先是一惊,接着大喜,直接把前面苦追许久的人影抛之脑后。

    他掉头快步跑了回去,冲到面前就一把死死捏紧京墨的手腕,唯恐一丢开她又会溜得没影子。

    紧紧拽着她,裴寂压声的埋怨道:“你一直跟在身后,怎的也不叫我,就看我傻傻的追着别人?”

    “我在等。”

    “等什么?”

    蔼蔼夜色里的京墨抬眸望着他,眼瞳深邃如海,良久,沉沉缓缓的开口。

    “等你回头。”

    等你发现你追错了人,等你回头看见我,其实就一直站在你的身后。

    远处数丈外的长廊华庭,一抹高挑人影隐匿在重重幽暗的深影里。

    月光堪堪照亮了那人修长如玉的手指,窄细不足一握的腰身,以及脚边长长垂地的纱袍衣带。

    背手而立的京昼站在叠影花廊下,一袭黑衣玄纱如水漫开,衣摆绣着大片桔梗刺绣,树影婆娑里的眉目清雅而柔和,果真处处与京墨一模一样。

    她们实在是太过相像,除了对方,当今世上怕是再难有人能分辨出谁是谁。

    他站在隐隐晃荡的暗影里,远远望着那一对男女在银色月光里紧密相拥,情谊缱绻,宛若天造地设的一对爱侣。

    他看着她们在银银月色里拥抱对方,看着她们眉目含情的诉说低语,再看着她们如胶似漆的携手贴靠一步步走向兰阁,最终彻底消失在视线里。

    他孤零零的站在无人凄清的凉风夜色里,低垂着细密眼睫,周身凝着化不开的凄冷,好似一座被世人彻底遗忘在阴暗角落里的斑驳石像。

    “师父?”

    这时,身后忽然响起一声试探的轻唤,带着年轻人独有的清脆与干净,立时驱散了这夜里无边的寒。

    “师父,你怎么一个人在冷风里站着啊?”

    他闻声一怔,随即回头,就看身娇脸嫩的徒弟乌鸣站在他身后,局促的捏着手指,仰起头来紧张的望着他。

    乌鸣站在他的身后,也是站在暗影里,斑驳树影在她的身上晃来晃去,明暗两色在她的身上不停的交换变化。

    可是无论如何变化,她的心一直向着师父。

    师父在明,她就在明,师父在暗,她就在暗。

    她心甘情愿的追随着师父的脚印,无论去往何方何地也会头也不回的走下去。

    “师父。”见他一直盯着自己不答,目光幽深如海,乌鸣心里不免愈发紧张,忐忑不安的继续问,“你从裴二少那里提前回来了,怎么还不去找裴大哥?”

    回眸望来的京昼静静的注视着她,嘴角微微抿了起来。

    不知乌鸣可曾发现过,每次她望向自己的目光,里面全是狂莽的憧憬与无尽的爱欲,把她的所思所想暴露的清清楚楚,压根就藏不住一丝一毫。

    可笑她还以为这些年自己藏得多好多深,自以为是的那些小动作样样都明显的露骨,暗地里却还沾沾自喜的厉害。

    实则除了五感迟钝的京墨本人,谁没发现她真正的心思呢?

    占有欲强烈的京潭是最早发现的人,却是袖手旁观,故作不知罢了。

    青山楼里的所有人都认为单凭她徒弟的特殊身份,和一直不敢表白的怯弱性子,这辈子也不会和京墨扯上丝毫狎昵之色,偏偏事实总是如此的可笑且无奈。

    早在四年前她就得手了。

    全都得了。

    想到此处,他沉沉的闭了闭眼,心里不禁深叹一息。

    “师父,”乌鸣悄步走上前,伸手捏住他的一角衣袖,小心翼翼的恳求询问,“师父,今晚你能不能别去陪裴大哥,而是陪陪我呀?”

    他垂下眸子,扫过她捏着自己袖子的手,又瞥了眼她闪烁不定的眼眸,面色不变,仍是一副眉目清冷,不敢随意亲近的冷傲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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