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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醉酒  (第2/2页)
连只鸟都飞不出去。    端午,陛下循例在宫中设宴,蔚太子告病未至。    萧六奉太子之命给他送些酒菜,进入玉章宫,便见告病的蔚文宣不仅没在床上躺着,反而在院中饮酒。    萧六俯身行礼问安,道明来意,示意身后的人放下东西。    靠在石桌上醉生梦死的蔚文宣抬头看向他:    “太子殿下怎么派个小孩来?小公公,你多大了?”    “回殿下的话,奴才今年9岁。”    萧六并不想和这位敌国质子有过多接触。    “既然东西已经送到,奴才还有其他差事,先行告退。”    蔚文宣却自言自语起来:“九岁……这道伤疤就是我九岁时,被父皇烫得。”    萧六抬头,被蔚太子手臂上密密麻麻的伤疤震住,难为他还能记住哪道疤是九岁留得。    蔚文宣像是醉得厉害,伸手拉住萧六。    “你别走,陪我喝一杯吧。”    此人满身刑伤,力气却大得惊人,萧六挣脱不开,被他拉到桌边。    “殿下,殿下,求您饶命。奴才误了差事,可是要掉脑袋的。”    蔚文宣给他倒上酒:“喝完这杯就放你走。”    “当真?”萧六半信半疑,又不好真的触怒蔚太子,把事情闹大。    “自然。”    萧六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辛辣的液体流入喉咙,呛得他咳嗽不止,酒水很烈,瞬间便有一股热流从胃里冲上头脑。    “奴才……可以走了吧。”    萧六第一次喝酒,很快就站不稳,眼前的景象也在渐渐模糊。    “你还能走吗?”蔚文宣笑道。    “不……不妨事。”萧六跌跌撞撞地走了两步,一头栽倒在地。    蔚文宣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小公公,你从没好奇过自己的身世吗?”    萧六还有些许意识,但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    “奴才……无父无母……”    “是吗?”蔚文宣眼里闪过嘲讽和怜悯。    “我们差不多,我没有母亲,但有父亲。不过他很厌恶我这个儿子。我身上每一道伤疤,都拜他所赐。”    “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每日晨昏定省都要挨上十鞭,中午太阳最毒的时候,要在石子路上跪规矩。”    蔚文宣饮下一杯酒,把萧六架到石凳上。    萧六扶着桌子勉强坐稳,脑子彻底混沌转不动,竟真的和这个澜国质子聊了起来。    “那……您也挺不容易的……”    蔚文宣不知是发泄,还是蛊惑,继续说着:    “我那父亲从未把我放在心上,在他眼里,我就是个孽种。    他只会用鞭子和板子对付我。这十几年来,他第一次平心静气地和我说话,就是为了让我替他那个宝贝儿子来这里。”    蔚文宣看着迷茫的萧六,语气中不是愤怒,而是惘然。    “我也是他的儿子,他凭什么这样偏心?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萧六陡然生出几分怜悯:    “你好惨啊……要不换个爹吧……”    蔚文宣暗道萧六是不是醉得太厉害。    “你还是个孩子,说这些孩子气的话,父亲哪是说换就能换的。”    萧六不服气:“怎么不能换?天底下想当别人老子的可比想当儿子的多。挑一个就是。”    蔚文宣语气冷下来:“你也读过圣贤书,这岂不是违背伦理纲常?”    “宫里的人不都这样……认干爹的不要太多。”    萧六突然觉得对面的酒瓶好香,举起来又喝了一口。    蔚文宣恨铁不成钢:“那是太监,你莫非也要认个干爹不成,小公公?”    “你怎么知道?”萧六抱着酒瓶点点头。    “认了干爹又如何?你的生身父亲都不要你,又有谁会爱你……”    蔚文宣起身按住萧六的肩膀,他被囚禁于此,不能与外界接触。这种机会实在难得,他决不能放过。    “萧六,别装傻。你当真对自己的身世一无所知?”    酒香太烈,萧六更加晕眩,哪怕蔚文宣揪住他的衣襟摇晃。他也只是嘟囔两句,脑袋越来越沉,歪在桌上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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