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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 (第1/2页)

    ———陆———

    回忆中的残红是红色展锋全套

    裴玉危脑海中残红的声音静默了一会儿,也许是在思索,也许是不好意思。他过了好一阵才含糊地道:“裴大夫,没有别的追溯回忆的办法吗?”

    “有是有,但现下只有这个办法最快捷方便了。”裴玉危回答。

    残红又沉默了,裴玉危猜测他现在是不愿也害怕同旁人接吻的,因为这也有一些侵犯的意味在,他怕残红还未从那些夜以继日的被侵犯的回忆当中挣脱出来,这一个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轻飘飘的吻字,也许在残红听来就像一块千万斤的顽石,将其rou身魂魄一齐压在厚重的阴翳之下。

    “没事的,你若觉得冒犯,不想用这个方法。等到驻扎结束之后,我带你回万花谷用别的方法也是可以的。你不用觉得有负担。”裴玉危轻声道,他尽量地温柔,想着能多抚慰这可怜少年一点是一点。

    “脏。”裴玉危的脑海中极快地闪过一丝轻语,他几乎没听清,但领会了残红的意思。

    他忽然想到了很多事,曾经胡乱埋葬在心底深处的往事,此刻一桩桩浮现。回忆中的人早已面目朦胧,但哭喊着说“脏”的那个声音,他仍记得,记得清清楚楚。他目光沉滞,不由得生出悲悯。

    “好孩子,”裴玉危用食指怜爱地抚着残红垂在耳边的软发,指尖轻点他的嘴角,“你并不脏,脏的东西我早已为你清理过。现在我只看你是否愿意使用药水,若你愿意,我自然配合,若你不愿意,我们来日另找良方便可。”

    他能感受到残红思绪的挣扎,连同他的脑神经都在混乱地隐隐作痛。

    “……好,就用药水吧,”残红应道,“不过裴大夫,我还有一事相求。”

    “何事?”

    “可不可以只你一个人看我的回忆?”

    “当然,我不会与他人说。”裴玉危理所当然。

    “不、不,我的意思是一会儿,我……并不想再回忆了,可有方法只让你一人看?而我昏迷或沉睡,总之不要让我触碰回忆是最好的……”

    “抱歉,我没想到这个问题,应该是可以的。一会儿我将药水用嘴渡入你口中,同时封印一些你的xue位,看看能否成功。”

    “真的多谢你,裴大夫……”残红松了一口气,强迫思绪放松下来。

    “是我替天策军们、替凌雪阁、替这大唐多谢你。”

    残红有哭的冲动,但他的泪水干涸了。

    裴玉危把飘着幽谧兰花香的淡紫色药水倒入瓶盖中,他千辛万苦得了此药后却没能使用,所以难以捉摸药性是强是弱,便抿了很小的一口,含在嘴中。他用手轻轻触碰残红的脸颊,表示他已准备好。

    “裴大夫,你准备好了就可以。”

    虽然身体不能动,但作为刺客的灵敏并没有丢失,他感觉到来人轻柔而不含锐利的芳香,也感受到他在唇边温热的鼻息。

    多么好的人。

    “很抱歉…裴大夫,要你做这样的…”

    几乎是在裴玉危按住几个xue位、吻上他双唇的那一瞬间,残红说了这句话。一阵天旋地转,裴玉危没来得及听完便被黑暗浪潮卷入回忆的漩涡之中。

    周围漆黑一片,他不知身在何处,也不知是否成功进入残红的回忆。

    他几乎是被牵引着站起身来,眼前紧系的黑色眼罩被扯开,一阵模糊的幻影褪去后,他视野里显出壁灯昏黄的光,以及站在暗处帷帘里的几个人,他们正用和缓却轻佻的语气私语着。裴玉危尚处在记忆回溯的混沌之中,他感受到残红的嘴巴被一大团布料塞满,发不出声,也使不上力,听到的声音更是极其含糊。

    “大、大人,这凌雪阁的小子我们给您送来了。”钳住残红的狼牙颤颤巍巍道。

    裴玉危使出浑身力气,终于能抽丝剥茧般的把自己的意识从残红身体中剥离出来。此药水的作用与方士入定相似,若魂体一般自由飘游于缥缈回忆长河之中,无人可见,无人可触。

    狼牙说罢,帷帘里的私语停止了。

    一位高挑俊美的男子用折扇撩开帘子,面带笑意,缓步踱过来,身后还跟着两人。一人是狼牙的装扮,一人也拿着折扇,身上似乎是蓬莱仙门的装束。

    “月泉淮……”裴玉危一眼便认出了为首笑盈盈的那人。

    他当初与同行人在范阳遇险,是迟驻最后相救,与顾锋一同挡在他们身前抵抗月泉淮。另外两人他也认得,史思明和谢采。

    “谢采居然还穿着蓬莱装束,他的良心如何苟安……”他心中默道。

    他们走到被狼牙士兵架住的残红面前。

    “竟用这般仇恨的目光望着我,”月泉淮居高临下,用折扇轻点残红的脸颊,“所以我就说,凌雪阁的人很无趣,他们除了摆出这样穷凶极恶的模样,就没有其他的表情。”

    “至少他们痛苦的表情很好看。”谢采含笑,悠闲地晃晃扇子,两鬓的长发随之扬起。

    “无趣,”月泉淮转身坐上屏风前的座椅,大手挥开一张棋盘。待棋盘落下,一颗黑子已稳稳落于其上,“思明,同我下棋。”

    “是,老师,”史思明恭敬地坐在月泉淮对面,手捏白子,头颅半低,目光谨慎地窥测老师的表情,“那……老师,那个凌雪阁的要不要处理了?”

    月泉淮摇摇头,专心顾着棋局:“思明,我说过什么?”

    “……”史思明心惊,“下棋时,不可分心。”

    棋子落在棋盘上,奏出轻而脆的玉声。谢采站在史思明身后观棋,他将勾唇的笑意藏在折扇之下,用冰冷至极的目光直射向架着残红的几个狼牙。他们霎时间被吓得腿软,手心泌出冷汗。他们懂这位大人的意思,把残红丢在营帐地上便仓皇而逃。

    “心乱如何布局?你第一步便乱了,”月泉淮背靠木椅,不再下子,“重来。”

    “是……”史思明收回余光,把交错的黑白棋子一个个小心翼翼地拾回罐中,心里却依然在意为何老师要指名道姓地让他们带来一个小小的凌雪阁俘虏。

    残红被扔在帐前,夜风清扬却冰冷,从他跪地的双腿之间不断寻隙贴上肌肤。他不住地打颤,不是害怕,是有人暗中施了一个小法术,让他的臀中多了一根冰凉圆长的东西。月泉淮微侧过身,支起一条腿,对着谢采调笑道:“你也不用如此欺负一个小朋友。”

    谢采如同恶作剧被揭穿的顽童,折扇下的笑意甚浓:“被发现了。”

    “帐中灯火幽微,不若让在下为你们添些光亮。”

    他对着残红隔空轻点折扇,跪住的那人顷刻间衣衫大敞,尽数挂在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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