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胡中原_第四章叱吒年少十五二十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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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叱吒年少十五二十 (第3/3页)

待要回枪再刺,但长兵器最惧贴身近战,枪转得半圈,鸿波已一刀向他大腿斩来。尹作五总算久历恶战,千钧一发之际翻滚下马,保住了腿,那腰刀斩上马鞍,坐骑受惊往後一踢飞奔开去,正踹着滚鞍下马的尹作五,将他手上长枪踢飞了去。

    尹作五临危不乱,cH0U腰刀乾坤大转,疾风般向四方扫了一圈,刚稳住马步站定,噗地一声,旭华自寨门跃下,正落在他身旁,尘灰扬起,尹作五惊以为四五人一齐攻到,往飞尘正中斜劈而去,旭华挪身弯腰,一气呵成,那腰刀在他脑後半分处掠过,锐锋到处,将大撮头发削断。他顺着弯身之势一把抓起地上尘土,挺身往尹作五脸上扬去。尹作五出身市井,怎能不知这手法,嘿嘿一笑侧头避过,却将头往旭华旋身侧踢而来的腿上一送,正中太yAnx。尹作五眼前金星直冒,旭华欺上前,一手荡开腰刀,一手扶住他腰际,扭身上提,尹大王双脚离地,仰八叉摔在地上。

    他忍着身上疼痛,yu拾刀再战,无奈腰刀已给旭华牢牢踏住。小喽罗见大势不妙,又跑了大半,剩下七八个忠心的,挺着兵器yu上,鸿波转动手中藤牌朝他们跨出两步,小喽罗们慑於他的气势,竟停步不动,寨门上的孟青也喝道:「哪个再敢妄动,这厢放箭伺候!」

    旭华放开他的腰刀,往後退开两步。尹作五迟疑片刻,自地上狼狈站起,嗫嚅道:「我这,呣,在下…小人这就…这个先走一步…」

    旭华睁着琥珀般双眼,一无表情看着他,一声不出。他见旭华不答腔,只得看向鸿波,鸿波只是笑YY的看着,一样不作声。尹作五不知如何是好,走也不是,站着也别扭,直窘到了极处。良久,旭华对那七八个小喽罗道:「你们留下来跟着孟大哥。」

    说罢他再不理会尹作五,转头教孟青开了寨门。尹作五至此方知自己真的捡回一条命,不作声悄悄溜了,低着头就怕最後一刻什麽人又改变了心意。一众小喽罗看着自己头领窝囊背影,也都罢了追随之心。

    旭华在寨门前向孟青道:「这几个雁霞山的兄弟颇顾义气,孟大哥收着他们,日後必堪大任。今日多谢拔刀相助,这便告辞。」

    说罢一拱手,转身便走,鸿波扬眉道:「咦,也不留下吃喝他一顿?」

    只见孟青一叠声自塞门上跑下来,手里抱着尹作五的宝盒。他今晚亲眼见识旭华与鸿波的手段与本事,甚是佩服,这原本商量好了的酬劳再不愿取。他走到两人跟前道:「堰口今日已有伤亡,总得需要钱使,这些银两就拿回去。」

    旭华摇摇头道:「这是说好了的,今日若非孟大哥相助,我们也不…」

    「欸,兄弟就别再多说,」孟青打岔道:「哥哥这张麻皮脸已经丑得厉害,做事可不能不漂亮。」

    旭华听他这般说,便不再多言,伸手接过那盒子,只听一旁鸿波道:「寨里可有好酒好r0U?」

    孟青眼睛一亮,满脸堆笑,一手挽住一个,拽着就往寨里走,笑道:「我就怕你不问!」

    自此之後,旭华与鸿波二人声名远播,寿春左近三山五岳人马,钦佩他二人义气与手段,多有交往,无人再来堰口要粮滋扰。二人也与孟青,寿春城西粮道上的葛尚,淮河边上的崔展,寿春城内设赌的易翔,合称寿春五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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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晚在樊家庄外与旭华分手後,鸿波趁着月sE走回家中,一路盘算如何进得郡守府。凭着他与旭华的本事,混进郡守府或许不算回事,但如何随着樊老爷子与两个校骑见得郡守而不被发觉,可就难上加难。最好的法子,自当是将郡守大人绑了出来,b着他说出朝廷与羯人g搭原委。

    正想着如何强掳郡守,已然到了驿站,原来鸿波的家正是这寿春城外轻兵屯驻处所。晋时驿站专供传递军情的官兵食宿及换马,由於时局不靖,这驿站也就显得格外重要,小队兵士与一应大小事务皆由驿站巡官,也就是鸿波的父亲马崑统领主持。

    这小小驿站虽说只驻得二十来人,巡官一职也只是个不入流的军衔,但因往来朝廷与地方官员必经此处,马崑因而消息灵通,成了各方拉拢打探风向的对像,兼且他为人豪气大方,遂与寿春城里官员与地方豪强关系匪浅。

    马崑是卢水胡人,卢水胡在当时又称杂胡,是晋时中国北方众多游牧民族之一。当年氐人齐万年聚合马兰羌与卢水胡兴兵叛晋,马崑是齐万年麾下哨骑,统领百余人马。後大晋征讨,灭齐万年,收降叛军,马崑於是归属晋军,仍为哨骑,之後派发至寿春城外驿站为巡官。

    马崑偕妻子派驻驿站後不久鸿波即出世,是以鸿波在驿站长大,与长驻於此的军士便如家人一般。

    这时鸿波推开驿站大门进去,差点给烂醉斜躺在地上打盹的丁三绊倒。他兜PGU踢了丁三一脚,丁三吓得以为马崑来查哨,一翻身站了起来,头盔摔在地上,咚地一响,鸿波駡道:「打盹也不知躲着,险些绊倒了老子。」

    丁三这才知道是鸿波,舒了口长气,挨着墙坐下又准备睡,鸿波问道:「见着我爹了麽?」

    丁三连话也懒得答,将手抬至嘴边,仰着头摆了个大口喝酒的模样。鸿波哼了一声便往站内走去,忽然想起一事,回头看了看已低头打盹的丁三,这值守卫哨放着胆子大睡,意味着他爹不单是喝酒,必定是在外头酒肆与人豪饮,今晚怕是不回来了。

    他立时心生一计,走到丁三身旁蹲下,在他腰际搜着。果不期然,腰带上挂着一串锁匙,他嘴角牵起一丝笑,大手一址,怎奈那串钥匙牢牢挂在丁三K带上,y是扯脱不得。

    这时丁三醒转,咕哝着伸手要推开他。鸿波掏出匕首一挥,将丁三K带割断,连同那钥匙一齐抢在手中,又将这烂醉兵丁一掌推倒,起身便走。丁三嚷了两声,才起身要追,K子落了下来盘在脚踝,将他咕咚绊倒。他喃喃咒駡着,半拉半扯胡乱提了提K子,倒在墙角又睡了去。

    鸿波将K带顺手抛开,拿着那串钥匙进了军机房。他知道他爹将重要事物藏在房後一间小室,平日锁着,钥匙不离自己身上,若是外出,便将锁匙交与当值军士,以防自己在外头喝得大醉给人m0了去,却怎知内贼难防。

    鸿波将钥匙cHa入销孔,小室的门应声而开。他悄声入内,看着墙上挂着的各式奇形兵器,这些都是他爹自屍横遍野的战场上收得的,大都破损残旧,但在马崑眼里,却如无价之宝。地上,木架子上摆满了大大小小木盒,里头多是珠宝玉器之类。每逢有京师达官贵族往来驿站,马崑都探得仔细,若是贪官悪吏,他便告知左近交好绿林豪杰,算准时机在半路上劫了,得来的财物便众家对分。

    马崑书读得不多,却有自己一番见地,他常与儿子说,这世间瞬息万变,唯一不变之事有二,一是战乱永不休止,二是金钱总能驱使鬼推磨。有朝一日局势大乱,他就将金银分给跟随他多年的军士,各自回老家护乡去。

    鸿波四下看着小室的一事一物,感慨不已,他幼时常来室内玩耍,m0弄着刀枪,把玩着玉器。自从他结识了城里放赌的易翔之後,说也奇怪,爹就不让他再来了。

    想到此处他不禁笑了起来,不过今日他可不是冲着金钱而来。他将藏在桌下一只巨大木箱拖了出来,掀开盖子,不负所望,其中事物果然还在,b之数年前,甚至还多了些。鸿波伸手m0着,轻轻拍打,明日能否进得了郡守府,可就得靠这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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