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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第2/2页)
力撮合的举动,都让我如坐针毡,烦躁不安。 如果可以,我宁愿在众人毫无察觉的目光下,与人暗自牵手,眼神交媾。 可学弟做事光明磊落,他明目张胆地对我实行特殊照顾,就连聊天语气也要和旁人加以区分。 他越是如此,我越是冷漠,最后干脆收回之前对他的那点理解与怜悯,只沉默不语,拒绝回应他的任何话题。 我将自己紧紧封闭起来,隔绝在这明晃晃的暧昧氛围之外。学弟屡次碰壁,热情消减大半,最终也只能学我一样,默不作声地埋头喝酒。 至此,我终于得到机会喘息。 可渐渐的,不知是不是酒精的作用,我只觉得周围的谈笑声弥散开,像是隔着水一般,在耳边嗡嗡作响。 我的视线也随即飘远,扫向别桌,在其他客人身上徘徊。 我从五六人的大桌,望向一人独坐的小桌,最后目光一顿,聚焦到不远处的两人桌上。 那相对而坐的像是一对情侣,背对着我的人肩膀不停抽动,手时不时取过桌上的纸巾擦拭脸颊。而正对我坐着的男人则要冷静许多,他前倾着身子,表现得一副关切的样子,但实则眼神空洞冷漠,好像事不关己的旁观者。 直到一杯水向他脸上泼来,他才终于换了表情——不是愤怒,而是一丝担忧与无奈。面对来自对方的指责与咒骂,男人只淡然地吸干身上的水,然后耐心地安抚几句,最后还不忘和前来打扫的老板致歉。 他这样彬彬有礼,大方得体,更衬得伴侣丧心病狂。 我深感好奇,于是伸长了耳朵偷听,可努力许久,最后只听得伴侣痴怨的表白和那男人对情爱不忠的辩护。 没什么新鲜的。 不过是一人出轨,一人挽回,一人要分,一人要和。 伴侣之间的事,第三者是插不上嘴的。若是哪天真插上了嘴,那么自己也就做不成第三者。 我脑海中不知怎么又浮现出陆净尘没带婚戒的手,心里随即感到一阵刺痛。我不愿再猜测那意味着什么,也不想去担忧今晚他与罗束聚餐的结果,我只自欺欺人般,捧起酒杯,灌了自己一大口。 “周,你是不是喝多了?”王晁不知何时挪到了我身边。他歪着头察看我的脸色,见我尚且清醒,于是告诉我时间不早了,问我想不想回去。 我有些茫然地望着他,然后像是想起什么来,连忙掏出手机查看。可惜手机没电了,什么也看不了。我有些沮丧,摇了摇头,小声问他能不能再坐会儿。 “坐这儿可不行,咖啡店要打烊了,我们准备换个地方玩儿。你要是觉得不舒服,就在店里休息,老板说了,他会送你回去的。” “老板送我?”我伸着脖子四处张望,发现老板此刻正在柜台后,握着电话和谁说着什么。他见我盯着他瞧,连忙向我比了个“ok”的手势,像在询问我是否一切都好。 我不太好,有些头晕。 来联谊的同学们都已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学弟本想和我告别的,但我却故意扭过头,装作没看见他。 这桌最后只留下我一个,守着眼前凌乱的餐具,怅然若失。 周围的客人越来越少,仅剩的几人正准备结账离席。 老板一个人在店里,有些手忙脚乱。我见状,下意识想去帮忙,可一起身,便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我反应过来,立刻冲向不远处的洗手间,扶着洗手台干呕。 我没吃什么,自然也吐不出什么来,但好在激烈的作呕让我从醉酒的状态中清醒了一些。 我打开水龙头,掬着水漱口。 身后传来开门声。 我原以为是老板来看我,可抬头,却从洗手台前的镜子中看到张陌生的面孔。 准确说来,也不算太陌生。我对他那双看谁都饱含深情的眼睛还有些印象。 他是先前被伴侣泼了水的男人,此刻身边没人陪着,只一个人来洗手间整理衣服。 他在我身边洗着手,又抽过一旁的纸巾擦拭着衣服上的水印。我的余光集中在他那不停动作的手上——那左手的无名指正戴着婚戒,婚戒做工一般,款式普通,又因佩戴时间较长,银环有些发暗。 我正看得出神,突然的,竟听那人说话,“要走了?” 我愣了愣,抬头四下环顾,却发现厕所里只有我与他两人。 对方透过镜子观察我的反应,等我再看向他时,又见对方笑着问,“吃饱了吗?” 我不明白男人话里的意思,只当是善意的问候,于是点了点头,当作回应。 “是吗?还以为你只顾着听我们桌的聊天,没时间吃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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