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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逃跑的生殖器  (第2/2页)
欣射不出来,只好尿在他身上,尿得他身上白一块黄一块、香一块sao一块。张欣乐得咯咯叫,他说,我想起来一个故事,有个小男孩尿床,结果尿出个世界地图!他妈和他邻居的妈看见了,都说这小子是天才,将来一定前途无量!张颂文把脚搭在他肩膀,一抖一抖地喷水,说后来呢?张欣就说,后来,那家人就给这小孩儿取名字叫张欣,欣欣向荣的欣。    突然,欣欣向荣的张欣对着窗口大叫一声:“完了,我自行车被人偷了!”    于是两个人又跑到楼下给他找自行车。    不到十度的北京,两个人谁都没穿外套,在外头哆哆嗦嗦地骂骂咧咧。张颂文把冻得冰凉的手塞进张欣的脖子里,笑骂张欣抖得像个发了羊癫疯的吗喽。张欣说你不骂他你骂我?傻逼。张颂文也骂他傻逼。    后来等了一晚上都没把自行车等回来。张欣唉声叹气地带着张颂文回了家,刚好碰到烤红薯,就围着烤红薯把冻了一晚上的身子暖回来。正在掰红薯的时候,张颂文指了指他家楼下,问:“那是不是你自行车?”张欣看了一眼,嘴里被红薯塞得满满的,勉强听出来他说的一句:“cao。”    张欣骑着车,张颂文坐在他自行车后座上。张欣问:“去哪儿?”张颂文说:“哪儿也不去。”张欣说,“你总得给我一个地方吧?”张颂文说:“你就往死里骑。”张欣笑了,说你在跟我开玩笑呢吧?张颂文于是跳下了自行车,说:“我们分手吧。”    张欣装没听见,说“啊?”    “我做了个梦,梦见你jiba没了。”    “就因为一场梦?”    “不是。”张颂文摇头,“重要的是我醒来以后才发现你有没有jiba其实都一样。”    张欣没接上话,然后张颂文又说:“其实有没有自行车也都一样,北京的冬天还是冷。”    张欣说,到了春天就好了;一年不是只有冬天。    张颂文说,可是总有冬天。    张欣做了个梦,梦里他赤裸着身子走在潮白河结冰的河道上,jiba冻得邦邦硬,是他这辈子唯一硬过的一次。然后他摔了一跤,jiba就这样摔掉了,掉在潮白河里,和那些大同小异的冰块掉在一起。他恍惚,觉得自己是潮白河一条冻死的鱼。    张颂文有个朋友,不阳痿的那种。他们从潮白河的一侧经过,张欣听见张颂文的声音:    “哎呦!什么东西绊到我了?”    他那个不阳痿的朋友说,“是条鱼吧?”    “不是!是根jiba!”    “是条鱼!”    “是根jiba!”    他们吵吵闹闹,很快甩掉了那根既像jiba又像鱼的东西。他们给潮白河带来快乐的气氛,这气氛唯独没有照顾到张欣身上。    张颂文说,也许你的jiba离开你是好事,也许你本来就不应该有jiba,也许你是女孩子。    张欣说,怎么会是好事呢?不知道它是不是被哪一家阳痿的拿去当按摩棒了。    张颂文大笑。    他们于是来到医院。    “大夫,我朋友jiba没了,还能治吗?”    “是在哪儿没的?是在此间,还是在无间?”    “在哪儿没的,有什么考究?”    大夫摇摇头:“要是在此间没的,那就有救,我可以治;要是在无间没的,那我就管不了了。”    “您就不能再给我安一个吗?”    “你以为是榫卯呢?丢了一个,还能再给你做一个安上?”    张欣想了想,说,对不起,大夫,我是在无间丢的。我不应该来找你,我应该去算命。    大夫捋了捋不存在的胡须,摇摇摆摆恍若仙道。    张颂文握着张欣的手,他们手指交握,去找jiba的路上,像是要去结婚。    张欣说,你握着我干嘛?张颂文不说话。张欣要抽出来,张颂文又不让。    “等会儿!我在摸你生命线。”    “呦,”张欣有点儿高兴了,优哉游哉地问:“那我能活多久啊?”    张颂文伸出一根手指。    “一年?”    摇头。    张欣脸色煞变:“一个月?”    摇头。    “一周?”    “一天。”    张欣甩开他的手,说你可真不盼我点儿好。过了一会儿又把他拉住。    张颂文说:“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去的那家小宾馆吗?那天晚上你硬不起来,就是这么拉着我的手过了一晚上。”    张欣挠挠头:“我怎么记着那天你喷了呢?”    张颂文说:“你记错了。”    张欣说:“颂文,如果我有jiba的话,你会跟我处一辈子吗?”    张颂文笑了笑,握紧他的手。    车子越开越远,不知道开到什么地方去了。突然张欣指着远处的一朵云,高兴地喊张颂文来看。    “颂文颂文,你快看那朵云,像不像一座山?”    张颂文点头。    “那座山呢?像不像一条河?”    这次张颂文摇头。    “像你的jiba。”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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