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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6.

    展厅有两层，全部逛完正好四点半，两人下楼，去后面的小礼堂，门口竟也站了不少人，徐静正在主持秩序。

    二人走上前，徐静没空招待他们，叫他们到后面随便找个座位。

    “一会儿老头会上去说两句答谢辞，说完就开始签名会，很快就结束了。”

    宋原和柳恒逸找了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坐下，他俩身高颜值颇引人注目，不少女生频频回头看他。

    “不好意思啊学长，本来是带你来玩的，没想到变成你来帮忙了。”

    “没有的事，我也是第一次参加签名会，也很好奇。”

    “是吗……”柳恒逸有点脸红，他不太敢看宋原。他本身是个0.5，平时做0更多一点，但宋原五官英俊，身材又好，沾点同志天菜，惹得他春心荡漾，难得起了做1的心思。他想好好表现自己，给宋原留个好印象，如果能更进一步那是最好。

    在两人沉默的片刻，门口响起了徐静的声音。

    “怎么才来，快点快点，搞这么邋遢……去后面找个地方坐着。”

    柳恒逸伸头看了看，语气有点惊讶：“哇，他也来了啊。”

    宋原顺势抬头，一不小心，直接和那人对视了。

    “……”他的后颈瞬间麻了，白嘉英也瞪大了双眼——特别是看到了他身边的人后——怒气冲冲地挤了过来。

    宋原撇开视线不去看他，这幅无视的姿态叫白嘉英更恼火，他来到二人面前，笑得很狰狞：“好久不见啊。”

    确实，有四五日没见了。

    柳恒逸懵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两头看了看，问宋原：“学长，这是你朋友吗？”

    宋原瞥了白嘉英一眼，冷漠道：“只是认识。”

    “我们可不只认识呢。”白嘉英直接打断他：“我们亲密得很。”

    宋原皱起眉头。柳恒逸也察觉不对。气氛逐渐尴尬，白嘉英脸皮厚不在意，宋原却感到对不住柳恒逸，只好开了口。

    “你也是来看展的吗。”

    见他语气柔软下来，白嘉英的怒火也被委屈淹没：“他是你朋友吗？”

    “嗯。”

    “你们出来约会？”

    “……就是一起玩。”宋原不确定柳恒逸出柜了没，他不想叫对方尴尬。可在白嘉英听来，仿佛是宋原在维护这个丑东西，怕自己针对他。

    “一起玩，那就加我一个吧。”他一屁股坐在柳恒逸边上，后者如坐针毡。

    “呃、学长，你朋友……”

    “你别闹了行吗。”宋原不耐烦地喝止。

    白嘉英眼眶都红了。

    他俩这样，只要不是个傻子都能看出二人关系匪浅。柳恒逸偷偷瞧着白嘉英，见他小脸苍白，一双杏眼泫然欲泣，竟不明所以有些心疼这么好看的人。他心里乱猜，该不会这是宋学长以前的对象吧，看样子是个0，难道是宋学长始乱终弃？

    又暗自同自己比了比，自己没他长得好看，宋学长能瞧上我嘛。

    三人各自沉默，宋原想着怎么才能快点走，柳恒逸揣度着宋原的情史，白嘉英最没素质，他在心里把柳恒逸骂了个狗血淋头。

    什么丑逼，也敢跟我抢男人！

    好在签名会五分钟后就开始了，画家老师简单讲了两句，然后坐在讲台上让大家排队拿签名。

    宋原潦草看了看，整个大厅除去学生，一共也就十来个青中年，剩下四十来个学生里还不知道有多少是像他们一样被抓来凑数的。

    他心里盘算着时间，给柳恒逸发了条消息。

    「一会儿签完，可以请你先去外面等我吗？」

    他不知道，这会儿在柳恒逸心里，他的爱情故事已经进展到了虐恋情深这一步，他逃，他追，他插翅难飞。而自己正是这故事里，拯救男主的骑士。

    「要我陪你吗？」

    「没事，给我十分钟就好。」

    白嘉英见他俩都在玩手机，充满敌意地瞪了眼柳恒逸。

    他就是这么幼稚，要是放中学那会儿，他说不定还要找柳恒逸约架。

    三人陆续签完，柳恒逸给了宋原一个安心的眼神，先一步走了，白嘉英跟着宋原亦步亦趋，宋原透过玻璃，看到他故意贴自己这么近，心里倍感烦躁。

    “好了，就这里，”他转身，把白嘉英往后推开一臂距离：“你能不能不要再来打扰我了。”

    白嘉英醋味熏天：“你背着我出轨，怎么还这么理直气壮。”

    “我出什么轨了？我俩早没关系了。”

    “我没同意就不算！”白嘉英厚颜无耻地耍赖：“你背着我和别的男人约会，还凶我！他长那么丑，你怎么看得上啊，我哪样不如他，你说啊！”

    “你人品不如他。”宋原针锋相对，他可不惯着白嘉英：“我以为你消停了两天终于醒悟了，没想到还是死性不改，你是不是一定要让我不好过你才满意？”

    白嘉英语塞。他不是消停了两天，他是去补考了。上学期期末，他挂了三门课，这学期得补考，考不过就得重修，辅导员还要给家长打电话，他那天在家放下豪言壮语，会在学校好好读书，如果被他爹知道挂了这么多门，不知道又会生出什么事端。

    可他又不好意思告诉宋原，宋原成绩那么好，他成绩那么差，他怕宋原瞧不起自己。

    “我前两天有事，不是故意不来找你的……”白嘉英小声安抚他，完全误解了宋原的意思。

    “我不是抱怨你没来找我，我是让你以后都别来了！”

    白嘉英胡搅蛮缠：“你别生气了，我以后每天都来见你，好不好。”

    宋原气得瞪大眼睛：“你到底听不听得懂人话！”

    白嘉英装出一副天真无辜的样子，心里其实欢喜得很。他好久没在宋原脸上看到这么生动的表情了，眼睛亮亮的、耳尖急得泛红。嫌弃也好，讨厌也罢，只要宋原不再像以前那般冷漠就行……

    “宋原，”白嘉英温柔地笑了笑：“我们来打个赌吧。”

    “什么？”

    “你再和我交往三个月，三个月之后，如果你还是那么讨厌我，我就不缠着你了，怎么样？”

    宋原瞪着他，细细思索了一分钟，他百分百确定白嘉英在耍手段，但是如今这样纠缠也没意思……他思来想去，无法决断，干脆转身走了。

    “欸，你去哪？”

    宋原背着他，竖了个中指。

    去你的大傻逼，他心里恨恨地想：我凭什么要听你的。

    因为白嘉英这个插曲，宋原和柳恒逸最终只止步于朋友的关系。白嘉英太有名了，柳恒逸在圈子里随便一打听就知道了不少，说白了，他不敢跟白嘉英竞争，怕沾腥。

    宋原感觉他变得客气，心里大概也能猜到缘由。

    少了柳恒逸，还有其他人。

    除了实验室、图书馆、教室三处外，宋原也开始尝试和各种不同的朋友一起出去玩。

    他这才发现，原来自己本校里的gay就不少，甚至有个别之前在团委工作的时候打过照面。

    虽然都是学生，但这些人的素质也是层次不齐。大家的观念各不相同，有的乐观主义，想要寻找真爱，有的比较悲观，只想找个身材好的约炮。

    宋原不知道自己属于哪一类。

    他主观意识上当然想找个和自己心灵契合的男生，好好谈恋爱，未来说不定还能组建家庭；可他经历了白嘉英，有点患上渣男PTSD，总觉得再清纯的男人，内里都是复杂的。

    张千辉安慰他，哪儿有人成年了还能单纯的像个小学生，你这是无知的幻想，既然是成年人与成年人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