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巫（完） (第1/1页)

    「没想到时间过这麽快，你都要成年了。」杰莫一面吃着祖母为他准备的餐点，一面听她感叹往事，「想当年你还是婴儿时，可是生了场大病，差点活不成了呢！」

    「生病？我吗？」他第一次听说这件事。

    「是呀！之前你还小，我就没跟你提起，但你现在长大了，和你说说也好……」祖母陷落回忆，「你那时和你母亲同时生了病，好在你母亲有个朋友懂草药，救起了你，却没能救起你母亲，她很自责，决定好好照顾你。她本是一番好意，没想到你父亲却诬告她是nV巫，害她被主张猎巫的人捉走，在众人面前被烧Si……这一切之後，你父亲就带着你搬离这村子了。」

    一阵寒意窜过杰莫的背脊，有个想法浮现在脑海，他颤颤地开口：「那个nV人的名字，是不是叫做莎茵？」

    祖母惊讶地望着他：「你怎麽知道她的名字？」

    杰莫打了个冷颤，想起方才的占卜结果，要是这些年来她的陪伴都只是在等待一个向父亲报仇的机会呢？

    一想到这里，他顾不得与祖母告别，匆匆跑回家，一路上他都想着与莎茵有关的事：她每次临走前微凉轻柔的吻、她偶尔的微笑、她呼唤他名字的声音……点点滴滴都不像假的，或者说，他希望那些不是假的，毕竟他对她的感情是真的。

    他匆忙进屋，莎茵背对着他站在床边，正低头俯视昏睡的父亲，他出声叫唤她的名字：「莎茵，你要带走他吗？」

    「我正是为此而来。」她转过头来，「带走他的灵魂，我的目的就达成了，今後我不会再出现。」

    「为甚麽要这麽做？你恨他吗？因为他说你是nV巫？」

    「怀有恨意的是他，不是我。」莎茵答得冷淡，「这世界根本就没有nV巫。」

    「你无论如何都要带走他吗？」杰莫望向她，「若我请你拿走我的灵魂作为替代呢？」

    「你怎麽会有那种想法？我不会那麽做的。」

    「反正我继续活着，明年万圣节你也不会再出现了。」他的字句里酿着Ai恋，「莎茵，我喜欢你，非常喜欢你，从小时候就开始了。」

    她撇开目光不看他真挚的眼神。

    「别开玩笑，要是我还活着，我都可以当你母亲了。」

    「但你已经Si了，你的时间停了，而我的仍在流动。」

    「我不喜欢你，要是你喜欢我是因为我对你好，劝你别多想，那是你母亲拜托我的。」她顿了顿，「我对你只是母子之情。」

    「你说谎。」

    「我没有……」

    「我十二岁之後你就不吻我了，在我问你是不是我母亲之後。」他走近她，「你那时就察觉我的心意了吧？要是你根本没把我放在心上，大可继续装作是我母亲，但你否认了，并不再亲吻我，我是否能把这当作你也有些在意我的暗示？」

    「你想多了。」

    「莎茵，看着我。」他与她对视，「这麽多年，你每年都会来看我，你真的没有喜欢我？」

    「没有。」她依旧倔强。

    「既然如此，你更应该带走我，让我用我Si後的时间证明我的Ai。」杰莫单膝下跪，亲吻她苍白的手背，「我以我的灵魂赎清我父亲的罪，我的灵魂为你所用。我活着及Si後的时间都要恋慕你，希望某一天，你会Ai上我。」

    他抬眼看她，看见她眼眸中的动摇。他直起身子，很慢很慢地接近她，最後轻轻地吻上她的唇，而她没有拒绝。她的唇如记忆中一样冰冷，却在他的亲吻下染上一丝温度。

    「我答应你母亲，要守望你，直到你成年。」她轻声低喃。

    「我知道。」他将她拥入怀中，「你没有失信。」

    「嗝……」

    男人打了个酒嗝，接着抓起酒瓶猛灌一口，一旁的老nV人看了，忍不住劝说：「别喝了，好不容易病才好的，再这样喝身T迟早会坏。」

    「吵Si了！臭老太婆！我喝酒不用你管！」

    「你怎麽能对你mama说这种话？」老nV人重重地叹了口气，「明明是父子，杰莫b你好太多了。只可惜，他却在去年万圣节夜里猝Si了。」

    「哼！说这些做什麽？人都Si一年了。八成是nV巫Ga0的鬼。」

    「又说这种话。你就是这副模样，莎茵当年才会拒绝你的求Ai。谁想跟一个老是喝醉的疯子在一起？」

    「闭嘴！」男人重重地将酒瓶往桌上一放，「别提起她的名字！」

    「还不准别人说起她啊？好吧，不说就不说……咦？」老nV人的目光瞥向窗外，不经意地看到了些什麽。

    「怎麽了？」男人不耐地开口。

    「我好像看见杰莫和莎茵……」老nV人不确定地说着，r0u了r0u眼睛。

    「说什麽鬼话？」男人打断她，「老太婆，我饿了，去做饭！」

    男人催促着，而後一口气将瓶里的酒喝光，醉眼朦胧之际，他在夜里看见莎茵和杰莫的身影，他们的模样像是被月光织出来的，虚无飘渺的存在，两人互相依偎，遥遥地回望他，他看不清他们的表情，一阵风过，他们如风般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