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伶声（5） (第1/1页)

    之後的练习，戈里亚诺仍然经常缺席，法提内利为此大发雷霆。

    「明天就是圣诞节了！那家伙居然还是缺席今天的排练！」

    「抱歉，法题内利先生，我明天一定会带他进歌剧院演出的！」

    正当Ai兰佐忙着替戈里亚诺道歉之际，义大利警察闯进了歌剧院，说要找Ai兰佐．波伽俐先生。

    「找我有甚麽事吗？」Ai兰佐疑惑地迎了上去。

    「你就是Ai兰佐．波伽俐先生吗？」带头的警察上下打量着他，眼底隐约带着轻蔑，「你的阉伶夥伴喝醉酒在街上与人起冲突，现在在警局里，我们得请你去警局一趟把他带回去。」

    「阉伶夥伴？」

    「就是戈里亚诺．贝里尼啊！先生。」警察露出不耐的神情，「他和福斯柯洛家族在街上大打出手，场面难看得很。」

    「看吧！我早说了，戈里亚诺早该收敛点！」法堤内利在一旁嘟哝着。

    Ai兰佐的头疼了起来，「你能否告诉我事情的经过？」

    「当然可以！」他描述起事发过程，「当时福斯柯洛伯爵及他meimei在街上走着，他却没头没脑地去调戏人家，惹得福斯柯洛伯爵一时不快，两人就这麽在街头打了起来。」

    闻语，Ai兰佐不禁想起昨日在戈里亚诺房里看见衣衫不整的阿佳塔．福斯柯洛。

    「我代他的无礼向阿佳塔夫人致歉。」

    「阿佳塔夫人？」那警察挑眉，「先生，你好像误会了。被调戏的人是福斯柯洛伯爵。」

    「甚麽？」Ai兰佐一楞。

    「总之，你还是跟我到警局一趟吧！」

    话落，警察领着Ai兰佐到了警局，他看见戈里亚诺双颊酡红，正摊在警局的椅子里等着他来。Ai兰佐费了好大一番力气，才将戈里亚诺带回租屋处。

    Ai兰佐把戈里亚诺安置到床上，拿了条热毛巾替他擦脸。

    「酒醒了吗？」他轻声问着，「你不该喝酒的。」

    「我没醉，我清醒得很。」戈里亚诺嘟哝着。

    「为甚麽要喝酒？是因为我昨天说的那些话？」Ai兰佐轻叹一声，「我说的是真的，无论你再怎麽喜欢阿佳塔，她也不会……」

    「不是因为阿佳塔！她算甚麽？」他粗鲁地打断他的话。

    「不是她，难道是因为福斯柯洛伯爵？」Ai兰佐疑惑，「我Ga0不懂你，你究竟是想要nV人，还是想要男人？」

    戈里亚诺轻笑。

    「我想要nV人还是男人？喔！亲Ai的Ai兰佐，这问题应该要反过来才对，是男人还是nV人想要我？他们都想要我……」戈里亚诺醉酒着说胡话，话语中埋着深不可见的悲哀，「他们都想要我吗？不、不对……他们才不要我，这世上没有人会要一个阉伶，没有人。」

    一GU想哭的情绪冲上Ai兰佐心头，他知道他的感受，他们俩是一样的。既非nV人，也非完全的男人，於是他们成为上流阶级的娱乐之物，在歌剧院中，在贵族的私人居所里。阉伶们流连华丽场所，而无长久的栖身之地。

    Ai兰佐伸手环抱住戈里亚诺，用带着泣音的声嗓在他耳旁说道：「不是没人要的，我要你啊！我会和你一直在一起，直到你厌倦我为止。」

    戈里亚诺默不作声，静静地听着。

    「我对不起你，是我把你拉进这个世界的。我不该那样，原谅我……」他搂紧戈里亚诺的背部，Ai兰佐哽咽的语句起皱如他凌乱的衣衫。

    闻语，戈里亚诺暗下眸子。想起许久之前的种种，焦虑、痛楚、哭号、孤独……是的，一切都是他的错，所以他得偿还他的罪。

    「你当时不该那麽做的。」他低语。

    「甚麽？」

    未待Ai兰佐反应，戈里亚诺欺身压上他，解开领口的钮扣，不由分说地啃咬起他的脖颈，包括他喉间不甚明显的喉骨，他在他颈上留下印记。Ai兰佐一愣，意外地没有考虑反抗一途，等到想起该反抗时，戈里亚诺已吻上他的嘴唇。

    带点酒气的、温热而柔软的吻。

    「你这是在做甚麽？」他推开他，「我、我可不是福斯柯洛兄妹俩！」

    「你当然不是他们。」戈里亚诺醉人的低喃近在耳侧，「是他们像你。」

    「戈里亚诺，你……」

    「我不知道我该拿你怎麽办？我对你怀有同等的Ai慕与憎恨。」他的声音听来痛苦而茫然，「我见过你和蒙帝子爵夫人在亲吻，我忌妒那个nV人……」

    他解开他的背心与衬衫，如nV人般丰满的rUfanG跃出衣衫，戈里亚诺抚上他的x口，低头T1aN舐那人x上的红樱，Ai兰佐打了颤，嘴中溢出破碎的惊呼。

    「不、你别……」

    Ai兰佐的语句散在益发激烈的亲吻中。

    戈里亚诺褪下他的马K，随手扔在一旁，Ai兰佐的衣扣尽解，满是JiNg致刺绣与蕾丝的背心和纱白的衬衫散落在他身下，使他看起来像一块盛装在高级器皿的雪白糖糕。

    他狂乱地亲吻Ai兰佐身上每寸ch11u0的肌肤，那本该是他念想许久的糖与蜜之地，但他明白自己终究无法为所Ai有任何反应，在与阿佳塔、在与其他人尝试过之後，他心底隐约知道答案。

    不过戈里亚诺阖上眼不愿承认。如果是Ai兰佐就可以的、如果是Ai兰佐……

    Ai兰佐在他身下喘息，察觉在自己身上肆nVe的那人举止中带着几分绝望，他大概知道戈里亚诺面临甚麽处境。他们是被阉割的人，自他们割除生殖器官那时，他们便已被夺走拥有慾望的权利。无X无yu的存在个T。

    他将他拥进怀中，任凭他的眼泪在他的锁骨凹陷积累成湖。泪水炙热，灼伤他的肌肤，这麽多年来，他并不是没有察觉他的心意，当他与其他nV人相处热络，便会感觉到身後的目光灼灼，只是他一直不敢面对，他是那个总在逃避的人。

    那他自己呢？他对於戈里亚诺是怀着何等心思？是愧疚吗？还是……他望向他因啜泣而颤抖的肩膀，鼻头一酸，他早就有答案了，当年他在教堂外看见他与蒙帝子爵夫人时，萌生想把他据为己有的念头时，他便已经落入他的心里了。

    「戈里亚诺，没事的、没事的……」Ai兰佐抚过他的黑发，「你Ai我，而你不必为此做任何事来证明。」

    戈里亚诺身子一震，抬起含泪的眼眸看他。

    他在他温柔的眸子里找到一处居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