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杀僧 (第15/38页)

nV们开始忙了起来，侍中已经急忙转告孟王后，一炷香的功夫，包括孟王后及蒙逊的儿nV、g0ng中的nV眷、近侍总管都来了，道明、慧思等闲豫寺长老也陆续抵达。孟王后令一切人等静候外厅，只带着闲豫寺主持道明法师、慧思长老及「中书侍郎」及「待诏长侍」入内。蒙逊以梳洗完毕，虚弱的坐在床沿，孟王后找人移张椅子，坐在床边，重新问三天前相同的问题：「大王!你还认识我吗?你两眼直视，你看到了甚麽?」

    蒙逊以虚弱的声音答：「孟香!你这几天辛苦了。」孟皇后顿时一阵鼻酸，眼泪不禁流了出来，彷如回到新婚时，依偎在那壮硕x膛的甜蜜时刻，哽咽的说：「蒙逊!你多久没叫我孟香了?」

    蒙逊嘴角露出一丝笑容道：「孟香!你不是来谈情叙旧的吧?应该是有关世子的问题。」孟皇后白了他一眼道：「你居然还是那麽绝情。说吧!你准备如何安排?」

    蒙逊沉思了片刻道：「我还是不放心单于台及刘元、王杰的为人，且多项当务之急的要务需要处理，魏皇拓跋焘已逐渐失去耐X了。」

    他叹了一口气说：「苻骏未返，王杰兵权在握，世子年少，恐怕保不住王位。」蒙逊突然一阵晕眩，离他最近的孟王后及慧嵩法师连忙左右将他扶住，慧嵩法师劝蒙逊躺下休息，不过蒙逊摇了摇头，扶着床沿道：「废世子，改立敦煌太守沮渠牧犍为世子。」

    孟王后回头招「中书侍郎」过来，令其立即起草诏书，并与孟王后斟酌字句後，由「待诏长侍」手捧国玺，在两位高僧大德的见证之下盖在诏书上，当完整的诏书展现在蒙逊眼前时，多日来天文星宿与「连山八卦」所显现的谜团终於解开了，因为这一刻已经决定了大凉的国运，生命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逝去，蒙逊已别无选择。

    *********

    隔日在太和殿上，一切照着孟王后的剧本如实上演，沮渠菩提被摘下大单于的头冠，沮渠牧犍登上了世子宝座。当然大都督王杰愤而离席，右近侍总管刘元面sE铁青，也在新世子登大单于位之後，谎称近侍房有急事而匆忙的告退。

    回到近侍总管的议事房，王杰早已摔破了两支牡丹花瓶，口中念到：「沮渠牧犍是甚麽东西，孟王后这个贱nV人，不是我从张掖把她带来姑臧，今天哪有她呼风唤雨的份。」一怒之下，手上的茶杯也应声而破。

    4

    刘元脚步错乱的进了议事厅，没好气地对他说：「回你的都督府再摔吧!」内侍递给他一杯热茶，他握着茶杯的手停在空中，开始怀疑茶水里是否有毒。定了定神，他对着还在气头上的王杰说：「大凉国每三个兵中，有两个在你麾下，你回去想想下一步要怎麽做吧!或许趁早回昌松的大都督府去，免得丢了一条老命。」接着又笑着说：「我的老命是否能保得住，可要仰赖将军您了!」王杰看了刘元一眼，愤怒的脸逐渐转为笑容，接着哈哈大笑说：「刘老不亏为一只狡猾的狼。」抓起茶几上的宝剑，王杰头也不回的走出王g0ng，心里盘算着如何调兵遣将。

    回到都督府，侍nV帮他脱下官服，才刚换上轻便的锦袍K褶，副将利索已经在会客厅等候，王杰摒除左右，带他到兵器房，利索抱拳道：「回禀大都督，河西堡的任务已经达成。」王杰拍了拍Ai将的肩膀说：「辛苦你了!」

    利索说：「不过苻骏跟丢了，也让苻骏的护卫长李子横跑了。」

    王杰有些遗憾的说：「这次没能将苻骏的势力连根拔除，实在可惜。」

    利索接着说：「这次任务会如此顺利，大札儿酒坊的「萨满」厨师帮了很大的忙。」王杰说：「这是当然的，萨满厨师是大王的入门弟子，JiNg通谶语咒术。不过大王目前已经无法主持政务，萨满厨师会归并到孟王后的候官密探组织。孟王后可能会动用候官系统，追查苻骏与李子横的下落。」

    王杰说着说着走到兵器房一偶，打开一座古sE古香的橱子，映在眼前的是一个雕工JiNg细的剑匣，他的手轻拂了一下剑匣说：「这是昔日跟随我南征北讨的宝剑，看来该是重见天日的时候了。」

    *********

    李妃昏迷了一天，半夜清醒之後，看着师父昙无忏所赠的《菩萨戒本》及佛珠哭到天亮。她刚简单梳洗完毕，曾经是西凉王后的尹夫人就来探视nV儿。西凉兵败之後，尹王后母nV被蒙逊押来姑臧，蒙逊倒是没有为难她母nV，原因是折服於尹王后宁Si不屈的气节，也担心西凉王在酒泉与敦煌残留的势力，故尹王后母nV可是最好的人质；不过蒙逊还是强将她nV儿李敬受嫁给了王子沮渠牧犍，近五年来沮渠牧犍被派去敦煌任太守，nV儿也随夫婿去了敦煌。

    尹夫人深深的看了一下彷如大病初癒的李妃说：「沮渠牧犍已经登上了世子兼大单于的宝座，即日将入主大单于的东宁殿，恭喜nV儿!现在你已经是世子妃了，蒙逊一断气，你就是大凉的王后。」

    还有点晕眩的李妃并没注意母后说这话的含意，不过g0ng中的风雨，已经无法在她心中激起一丝涟漪，她略带哀怨的说：「娘!你也知道这十三年来，我的日子是怎麽过的，nV儿在蒙逊父子的眼里只是战利品，只是泄慾的工具，这太子妃、王后的头衔，充其量只是个华丽的外衣，且能穿多久只有菩萨知道。」

    4

    尹夫人起身走到李妃面前，深深的拥抱nV儿微微颤抖的身T，坚定的说：「会的，菩萨会指引我们度过居人离下的困境，不久会让我们回到酒泉，回到真正属於我们的家。」nV儿的泪不知何时已沾Sh了她的衣裳。

    十来年前被押来姑臧，尹夫人就一直住在姑臧城西的尹台寺，其实她一直暗中与三儿子李让有联系；换言之，她一直没有放弃为西凉王李暠复仇的心念。突来的转变确实让她一阵困惑，见到大仇人蒙逊即将不久於人世，而nV儿将成为大凉的王后，只能说一则是喜，一则是忧。

    尹夫人轻扶着nV儿的秀发说：「安心调养身子吧!我们母nV还有许多事要做，任何有需要李家帮忙的时候，不要忘了捎个讯给我。」

    *********

    尹夫人离开後，李妃只带着一位贴身nV侍来到译经院，令nV侍在知客室等候，李妃自行入内拜见慧嵩法师，慧嵩结跏趺坐於蒲团上，好像早已知道她会来，她第一个问题很直接：「禅师是否已经圆寂了?」

    慧嵩抬起白眉下看尽人间无常的眼，没有正面回答她，只是如偈如诵的说：「生、老、病、Si、怨憎会、Ai别离、求不得、五Y炽盛；禅师的法门不是教你要苦空无我吗?」

    其实李妃回忆在法会的遭遇，心里早有答案，只是要由长老口中证实而已，可是听闻长老的答覆之後，眼眶还是红了，毕竟师父昙无忏是她困境中的明灯，师父传授的法，是她摆脱身心之苦的良药。

    慧嵩彷如在安慰伤心的nV儿，柔和地说：「那一夜，禅师不会无故跟你走，他必定交付了重要的任务，现在正是报答师恩的时候。」

    慧嵩法师从贴身僧袍取出一封书函，严肃的看着李妃说：「这是昙无忏禅师的遗言，现在展开来看吧!」李妃恭敬的接过书函，藉着由窗户斜sHEj1N来的朝yAn，细细的看了一遍之後，递还给慧嵩法师，法师随即以身旁的烛火点燃禅师的遗言，李妃潜意识的要去抢，薄薄的一张信纸已然化为灰烬。

    慧嵩法师简要的陈述符骏如何在午yAn峡以箭S杀禅师的经过，以及禅师法T已於酒泉祥云寺荼毘的事，然後道：「昙无忏禅师遗言，关系到我中土佛教未来的兴亡。涅盘经共三万五千偈，昙无忏禅师只译了一万余偈，含大般涅盘经的初分与中分，为何还有两万余偈未译出来?是否为禅师远